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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 Sam Altman 專訪的 hot take

  • Writer: Felix Hong
    Felix Hong
  • Aug 9
  • 6 min read

ChatGPT-5 發表,媒體爭相報導。我認真花了一個多小時看完了知名科技科學 Youtuber - Cleo Abram 專訪 Sam Altman 的影片。邊看也邊筆記了一些自己的不專業感想。


在 OpenAI 爆紅之前,我並沒對 Sam Altman 感興趣。我知道他是 Y Combinator 的核心人物之一,就這樣。隨著 ChatGPT 的瘋狂浪潮,我才偶爾看一些關於他的報導或新聞訪問。坦白說對他的了解很少,但從我過去看的少數訪談裡,沒有很好的印象。


今天看了一個小時的專訪後,還是差不多。先說了,以下都只是我這個門外漢的個人「印象」,不是客觀陳述事實。你如果不同意我的印象,請別忘了我只是一個不專業的小人物。


以下是我自己的一些膝反應:


首先,他對人類適應力(adaptability)有無限樂觀(天真?)的信心,認為人類社會終能自主解決任何科技帶來的危機。


這種非常加州、矽谷菁英式的自信,與對人類化險為夷的樂觀,讓他在回答所有關於 AI 造成的負面問題時,常常不經意的聳聳肩,瀟灑篤定而輕描淡寫的帶過。


16:23,主持人代黃仁勳轉問 Sam Altman 一個很好的問題。黃仁勳提問的原文是:


"Fact is what is.  Truth is what it means.  Facts are objective, truths are personal. They depend on perspectives, values, culture, believes, context.  One AI can know the facts, but how does one AI know the truth for everyone in every country and every background?"


非常深刻的問題,Jensen 好樣的。


接著在 18:44,主持人又問他關於未來如何分辨 AI 創造內容真偽問題的想法。


從我一個普通人的角度來看,兩個問題 Sam 都沒有正面具體的回答。甚至我覺得似乎聽不出他覺得這些問題值得認真思考回覆。


針對 Jensen 的提問,Sam 只挑選後段「不同國家、不同文化」的部分避重就輕的回答說 ChatGPT 在針對每個使用者「個人化」這點上有多強。而問題核心的「facts 客觀 vs. truths 主觀」這個難題則避開了。


關於 AI 創作日趨精巧,未來如何分辨內容真偽這個問題,他基本認為人類社會判辨「真/偽」的界線本就隨著科技進步而日漸模糊,例如現在很多手機照出來的相片,即使用戶沒有主動修圖,都很難說到底是真是假了。所以他在 19:40 說 AI 創造與用戶創造的內容在未來:"...it's just gonna gradually converge..."。


換言之,對他來說不是個問題。


41:42,主持人直接問他認爲在短期未來內,哪些人最可能受到 AI 浪潮的負面影響。


他的回答基本定調:


a) 我不知道

b) 我相信人類無限的創意力(解決問題)與適應力

c) 當有破壞式創新時,總會有少數人跟不上潮流而遭遇困難,但總體而言人類社會是正面進步的。

d) 我們需要以無限謙虛包容的心,去考慮一些新的解決方案。


嗯.....你覺得如何?我自己對他的答案覺得五味雜陳。


任何一個這麼有權力的菁英,能夠在大眾面前坦承自己有不知道的事,我覺得都值得讚揚。


但就如我之前提到的,他對於 AI 顯然會帶來的巨大社會變動只有宏觀(macro)的樂觀,沒有(micro)微觀的人性溫暖。他的公司創造出來的科技只要總體而言是正面的就好,有多少跟不上時代的小人物被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不是他關心的範圍。


身為矽谷菁英,既得利益者,他當然很容易以這麼宏觀的角度,高高在上的思考問題。


AI 再怎麼翻天覆地,他依然會每天從很新潮的舊金山辦公室回到很舒適的舊金山家裡,再散步到很舒適的舊金山咖啡店與他的好友 Jony Ive 有一段很舒適的對談。


對他而言,受 AI 負面衝擊的人,大概多數只是他在新聞報導上看到的消息而已。


但如果今天因為 AI 而失業的是他父母親,導致他繳不起大學學費,甚至父母失業後繳不起房貸,他還能這麼從容嗎?


再說回來,他對於人類社會的無限樂觀是架構在什麼客觀基礎上?是否與他從小於美國舒適的中產階級家庭長大,與過去美國國家四十年來的(相對)和平繁榮富裕而造就這樣的世界觀?


我自認也是一個樂觀的人,自認也不是一個 technophobe。但是我沒有像他這樣一派輕鬆的信心人類能自行解決所有生存危機。


他提到的「我們需要以無限謙虛包容的心,去考慮一些新的解決方案」,從我 Google 六年的耳朵聽起來,很像是矽谷高層最會隨口講出來的泛泛官話,完全沒有內容。


主持人顯然也有同感,在 43:35 立刻追問他能不能具體的提出一些現在就能採取的對策。


這裏他明顯沒有特別的想法,給了一個很模糊的答案。基本定調是 AI 越多人能夠使用就越公平,越廣泛擴散 AI 越好抹平社會上各種差異。


我聽下來這一連串回答,最強烈的印象是 Sam Altman 似乎不太覺得自己有責任對這些問題深度思考。


他在回答問題時經常使用模糊的「我們」-- "we need to think about...", "we should consider...", "we may have to..."


這個「我們」指的到底是誰,從英文的語氣我覺得顯然不是他自己與 OpenAI。比較像是 "we as a society"「我們人類 / 我們社會」需要去負責討論思考。


換言之,他帶領的 OpenAI 只負責科技創新。其它的「後果」我們人類社會一起承擔。


(我聽到 Sundar Pichai 在另一個 podcast 訪談時很精準的用經濟學 "externality" 這個詞)


49:20,主持人問他在過去幾年 OpenAI 工作中,是否曾需要在「贏得 AI 競賽」與「做對社會正確的事情」之間取捨,能否舉個具體的例子。


這個簡短的來回滿有意思的,各位有興趣可以自己看看。


熟悉 Cleo Abram 節目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個多優秀的創作者兼訪談主持人。我個人感覺她大概也對 Sam Altman 許多避重就輕模稜兩可的回覆不滿意,所以一直嘗試追問更具體的答案。


在 Sam 對黃仁勳的提問與關於如何判別 AI 創作內容真偽的這兩個問題上,主持人都立刻再追問 clarifying question(「我聽到你說的意思好像是...?」)。


24:09,主持人試著直接請 Sam 區分 "tactical" 與 "philosophical" 的回答方式,並且試著讓他多著墨在 tactical 的具體實踐步驟上。


因為我看過許多集這個頻道的節目,對她的風格比較熟悉,所以似乎感覺到她在專訪當下的挫折感與努力。也可能是我自己投射太多了。

總結我個人印象He doesn't seem to care.


他只在乎他的工程技術、他的最新演算法、他的用戶增加、他的公司使命。


(當他在 33:09 回答關於 ChatGPT 的技術細節時,自然流露出的那種熱情,體現在言語的具體細節中。我感覺這才是他有興趣的部分。)


其它的,都只是 externalities。人類社會要享用 AI 就要共同負擔所有的後果。天塌下來會有別人去解決,不是他矽谷 CEO 的責任。


從某個角度而言,這種專注力與自信正是每個偉大 CEO 都應該要有的。


我也打從心底不認為 AI 帶來的負面影響是任何單一企業主管需要一肩扛下負責的


從某個角度而言,他雖然沒有明講但是我覺得有暗指,這些社會成本的確應該由我們所有人一起思考,一起承擔,這我也覺得正確。


從某個角度而言,這個專訪也顯現出了他真誠的一面。他對什麼題目感興趣,對什麼問題不關心,表露無遺。


34:23,他在回答問題前,花了好長時間暫停,慢慢思考答案。Cleo Abram 的團隊在後製時很容易就可以剪接掉這短空白,但是他們也許刻意沒有處理,讓觀眾能看到 Sam Altman 真實的一面。


我並不討厭這個人,也不覺得他是個反派角色。


但是在他的回答中有一種讓我不放心的高傲與冷漠。


主持人提出的這些難題,的確不是他一個人應該或能夠解決回答。在訪談當下也許也沒有時間讓他能夠好好提出一個圓滿的答案。


但這正是讓我擔心的點。


身為目前全世界可能最有影響力的前十人之一,身為有史以來可能最具革命性科技的領頭公司 CEO,我會想像他是 24/7、365 都在思考、討論、辯證、腦力激盪這些 Cleo Abram 提出最基本最重要的問題,而不是整個頭栽在技術面與營運面上。


他有很棒的技術與營運團隊就是為了讓他能思考更重要的問題,不是嗎?


而如果他有經常在思考辯證這些更大的問題,怎麼聽起來好像胸無定見,事不關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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